嫁入兵团65年,她们把戈壁变成了花园

2017-07-28 15:39:00 来源: 大众网 作者: 樊思思 亓翔

  编者按:

  上世纪50年代初期,伴随着10万屯垦戍边部队官兵雄健的脚步声,一批又一批女兵队伍也开进了新疆。这其中,1952―1954年间,山东籍2万多名女兵响应祖国号召,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巩固边疆、建设边疆的滚滚洪流中,在新疆大生产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。她们与男兵一起,住地窝子,喝碱水,顶风冒雪,开荒生产,既成为屯垦戍边的重要力量,也光荣地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代“军垦母亲”。

  今年7月上旬,跟随由大众报业集团、山东省互联网传媒集团、山东省对口支援兵团干部管理组等单位联合发起的“鲁疆两地主流媒体采访采风活动”采访团,大众网记者深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二师的多个团场,对多位已过耄耋之年的山东女兵进行了采访,亲眼目睹、亲耳聆听她们在新疆65年的点点滴滴,生动记录下了这些“军垦母亲”为屯垦固疆献青春、献终身、献儿孙的家国情怀与兵团精神。

  嫁入兵团65年,,她们把戈壁变成了花园

 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,越过连绵的山峰,穿过灰茫茫的戈壁,眼前突然换了景致,大片大片的条田泛着绿浪,滚滚而来。滑过碧波蓝天,飞机在乌鲁木齐市北郊的机场稳稳着陆。身后是繁华的现代化都市,鳞次栉比的高楼商厦一眼望不到边。

  时间往回推65年,当山东姑娘宫翠英的双脚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,她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。迪化(即今乌鲁木齐)只有一条街,再往远看,只有无尽的风沙、碎石、亘古荒原。两年后,宫翠英的同乡谢桂香入疆时,也吓了一跳:“这简直就是原始时代嘛。”她有些害怕,也有些心凉。

  宫翠英、谢桂香们最终留了下来,用山东女子的坚强与朴实接纳了新疆。没想到,这一留就是一辈子。在这离老家数千里的茫茫戈壁滩,她们开荒种地,生儿育女,深深扎下了根。曾经,她们是响应国家号召、支援边疆建设的山东女兵。随着戈壁荒漠变花园的奇迹,随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发展壮大与边疆的稳固繁荣,她们早已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代“军垦母亲”。

  

山东女兵宫翠英接受大众网记者采访。(亓翔 摄)

  80岁的山东援疆女兵谢桂香。

  “我就是要当兵,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!”

  “青年当有志,立志在四方。祖国需要处,皆是我家乡。”一代新疆军垦事业奠基人张仲瀚挥毫写下的《老兵歌》,反映了许多青年人奔赴新疆、建设新疆的壮志豪情。山东老解放区生活艰苦,当年应征入伍进疆的姑娘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,不懂诗歌,可骨子里吃苦耐劳、为国奉献的劲头一上来,八匹马也拉不回来。

  宫翠英至今记得清楚,1952年8月,几乎是在刚刚得知解放军部队到莱阳招女兵的消息的那一瞬间,她就下定决心要去报名。在她此前16年的记忆中,父亲因为当村长、干革命成了“还乡团”的眼中钉,一家老小为了躲避敌人抓捕,连死人墓都藏过。大姐、二姐先后入了党。在父亲和姐姐们的影响下,宫翠英从小就心气高,一心想当兵、干革命。

  得知小女儿要去新疆当兵,母亲第一个不同意,知道劝不住她,还发动了亲戚朋友来做说客。“我年龄太小,当时大家都说新疆啥也没有,离家又远,我妈是怕我吃苦。”宫翠英笑着说,年轻的她根本不在乎这些,“啥都不怕!我就是要当兵,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!”最终,宫翠英成了全村唯一被招兵的姑娘。

  同样来自山东莱阳,姜翠香于1954年1月踏上了进疆的列车。“我这个人要强,我认准的事谁也拦不住。”一辈子守在农村老家有啥意思,一定要出去闯一闯。部队去招兵的时候,她就打定主意:到了新疆好好干,入不上党,决不回家见爹娘。

  在莱阳老家时,唐翠英和姜翠香不是一个乡的,来到新疆兵团,俩人在十二师二二一团做了几十年的同乡姐妹。离开老家前,不满20岁的唐翠英跟母亲告别:“妈!我要走了。”母亲轻声问:“你要到哪儿去啊?”“新疆,我到新疆去。”母亲又问:“新疆在哪儿,远不远?”“我也不知道,国家让去的,不会错的!等将来安排好了我就回来看您。”

  唐翠英走后不到一年,母亲就因病去世了。83岁的唐翠英,这个倔强的山东女子从来不后悔到新疆,到兵团,但她至今愧疚,没能多为母亲尽点孝心。

  “从东海到天山,从华东到边疆,祖国的土地宽又广,这是我们的无上光荣,让我们纵情地歌唱,让我们纵情地歌唱……”伴随着一路高歌,一批批山东女兵队伍浩浩荡荡奔向新疆。

  

宫翠英在翻阅自己当兵时留下的纪念品。(亓翔 摄)

  “从老家到新疆,光路上就走了两三个月”

  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”

  当初母亲问起新疆有多远,宫翠英答不上来。走到半路才知道,这条路远得像是没有尽头,路上的那份苦,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。

  “坐的是带敞篷的军用汽车,一个车厢里坐40多号人,挤得满满的。”唐翠英回忆,走到兰州,大部队停下来休整了9天。黄土高原缺水,水窖里的水浑浑的、黄黄的,没法子,人总得喝水啊。路上有年龄小的女队员受不了苦,想家,哭鼻子,大伙儿就在车上搞点娱乐节目,唱唱歌,安慰她们。

  “光在路上就走了两三个月。”宫翠英掰着手指头告诉记者。一开始还能坐火车,到了西安,领完军装,女兵们又改坐汽车。浩浩荡荡的车队一直往西开,每辆车厢里都挤满了人,大伙儿刚开始还觉得新鲜,没过两天就受不了了。为啥?路太长、太难走了,人窝在车里从早颠到晚,饿了只能啃干饼子和咸菜,别提多难受了。宫翠英开始想家、想妈妈,半路上又发起高烧,全靠年轻身体好才撑过去。

  就这么磕磕绊绊走到新疆迪化(今乌鲁木齐),原地休整几天,爬上车继续走,最终走到阿勒泰才彻底停下来。“总算到了,再走,人就熬不住了。”

  两年间,大约两万名女兵从山东进到新疆。新疆地广人稀,她们随着部队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,就像一把盐粒撒在了茫茫戈壁上。唐翠英记得,跟她同一批从山东进疆的有9个大队,每个大队200多人,到了新疆哈密就分开了。“东南西北去哪里的都有,留在哈密的也就400来号人。”1956年,根据组织需要,唐翠英她们又随队伍转战吐鲁番,打土块、盖房子,再次从零开始建设家园。而最初一起进疆的姐妹们,虽然都在新疆,但彼此再也没能见上一面。

  “既然来了,就不能给山东人丢脸!”

  “兵出南泥湾,威猛不可挡。身经千百战,高歌进新疆。”1949年9月,新疆和平解放。边疆遥远,十万战士要驻扎新疆,如何解决吃饭问题?根据毛泽东主席“军队参加生产建设工作”的指示,王震司令员动员驻疆人民解放军一面守卫祖国边防,一面从事生产建设,减轻国家和人民负担。至1954年8月,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正式成立了。治沙治碱、植树造林、开荒种地……兵团不仅要为国戍边,更要在最荒凉的戈壁荒漠上打下根基,建起新城。

  “打仗是轮不到你们了,但国家建设,是需要人的。”十二师二二二团退休职工綦珍香在回忆录中写道,1954年,部队到山东平度招女兵,她一心想要参军打仗,父亲敲着烟锅,跟她交代了上面那句话。她记住了父亲的话,跟着部队进疆,就是做好了干活吃苦的准备的。“一同去的女兵,天南海北的都有,山东女兵叫苦的最少,能干的最多。”

 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,永远无法想象65年前的新疆有多艰苦。“你们这代年轻人,大概都没听说过地窝子。”宫翠英老人给记者“科普”。进疆安顿下来后,女兵们先要动手“盖房”,在地上挖个两米见方的大坑,上面架上树枝,铺几把芦苇草,这就是“地窝子”了。人住进去,扑簌簌往下掉灰土不说,每逢雨雪天气,泥水就一股股往里灌,床铺衣物全都得遭殃……记者听得唏嘘不已,宫翠英笑起来:“这算啥呀,那时候,有地窝子住就算不错呢,总比睡在荒滩上挨冻强。”

  紧接着要解决吃饭问题。被戈壁滩搅和得心凉的谢桂香,也很快重燃志气:这么多地,只要肯干,总能活人的。她不知道的是,戈壁滩大部分都是盐碱地,一脚踩下去就往上冒碱水,根本没法种粮食。“把我分到十三团一连待了4年,头3年的主要任务就是治碱。”没有机器,谢桂香她们一边靠人工捡拾,一边挖排碱渠。规定每人每天要挖15立方米土,谢桂香偏不,她要挖18立方米、20立方米,“反正就是要比别人干得多,咱不能让人说山东人落在后面了。”每天干完活,脚被碱水泡得火辣辣疼,人累的站着都能睡着。“那时候年轻,睡一觉就缓过来了。现在不行喽,身上的力气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。”

  背石头、盖房、种地、搞生产,用女兵们自己的话说,没有她们没受过的苦,没有她们干不了的活。“现在电视上搞这个比赛,那个比赛,我们那个年代,最流行的是劳动竞赛。”在谢桂香的印象里,最苦的活就是收麦。每逢麦收季节开展“大比武”,割起麦来披星戴月,哪个小组要是落后了,一整天都脸上无光。割完麦子还得脱粒,麦捆沉得压死人,双手被麦芒扎得全是窟窿,扬起麦粒来,灰尘蛰得人眼都睁不开。谢桂香说,当时好多男的都叫苦,她们连队最能干的四五个人,全是山东姑娘。“中午吃饭的时候广播表扬,每次念到谢桂香三个字,我心里那个美呀,咱回回给山东人争光,从来不给山东人丢脸!”老人的脸上漾出自豪的笑容。

  “我最喜欢听别人喊号子,那时候人们喊的号子可来劲了,句句都透着精气神儿。”綦珍香回忆,新疆缺水,她们那一代人,几乎人人都干过修水库的活。一到冬天,大伙儿下到水库里清理淤泥,加固堤坝,运土运泥全靠肩扛或者人力车。场部天天组织劳动竞赛,山东人最能干,每次听到大喇叭里传来的表扬,她都激动得心脏怦怦乱跳。“一辈子能有多少真正激动人心的时刻?修水库虽苦,但那是我一生中最自豪、最美好的时光。”

 

  

1955年宫翠英和唐永贵的结婚照。

  谢桂香和老伴儿结婚60周年纪念相册。

  “这一生手牵手,来生还要一起走!”

  屯垦戍边事业源远流长,从西汉屯田戍边开始,历代相袭至今。自1949年新疆解放,十余万战士入疆驻守,据资料记载,其中超过九成官兵尚未婚配,团以下几乎清一色“光棍”。

  当时有种说法,“没有老婆安不下心,没有儿子扎不下根”。女兵们的到来,为部队将士组建家庭提供了可能。军心稳定,戍边的千秋伟业由此生根。

  “我和老唐是自由恋爱,算是一见钟情吧。”提起恋爱结婚的经过,82岁高龄的宫翠英还有些不好意思。女兵进疆后,组织上给她们做思想工作,撮合她们跟驻疆部队的男兵们组建家庭,这在当时的确比较普遍,但并非所有女兵的婚姻都是如此。宫翠英刚进疆时,组织上派一批男兵去接应她们,其中就有她后来的丈夫唐永贵。二人从见面、相识,到书信往来,确定恋爱关系,最终于1955年喜结连理,在兵团安了家,有了孩子……如今,老伴唐永贵已经去世17年,宫翠英时常抚摸他的照片,跟老伴说话:“永贵,你我这一生手牵手,来生我们还要一起走。”

  薛德芬也对“自由恋爱”的说法表示赞同,她和老伴刘积禄是在一起工作时建立的感情。当年女兵队伍到达阿勒泰后,薛德芬被分配到骑兵第七师二十一团的团医院,指导员刘积禄做事认真,乐于助人,深深吸引了她。从1954年结婚,到2000年老伴去世,薛德芬用“相濡以沫”形容这段婚姻,“我和老刘走过了46个春秋,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美好的时光。”

  相比之下,谢桂香常常用“发了个老公”这句玩笑话,来总结她和老伴的“恋爱史”。进疆第二年,组织上找她谈话,大意是战斗队的某个男同志不错,你俩愿不愿意在一起。谢桂香说要考虑考虑,没想到当天就安排他俩结婚了。“我才知道,考虑考虑就是同意马上结婚的意思。”说到这里,谢桂香忍不住笑起来。在她位于吐鲁番(兵团第十二师二二一团所在地)的家中,摆放着前几年跟老伴补拍的婚纱照,“儿女说结婚60年是钻石婚,非得让拍,赶了一回时髦。”她嗔怪地瞥一眼靠在沙发上打盹的老伴,眼睛里都是笑。

  记者忍不住问谢桂香老人,如果时光倒流,还会嫁给现在的老伴吗?“当然嫁,你不知道,他年轻的时候拿枪,很帅的。我脾气不好,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听我的……”说到这里,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。

  随着一个个新的家庭组建起来,一拨拨新生命在这西北边陲降生,大漠荒原有了欢乐,有了香火,有了炊烟,有了温情。山东省援疆指挥部总指挥、党委书记,喀什地委副书记杨国强曾感慨:“将军当红娘,组织当月老,把来自遥远的渤海之滨的她们许给了新疆、嫁给了兵团。她们的到来和扎根,为部队官兵的稳心定神奠定了基础,也为兵团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。”从此,兵团真正在这戈壁上扎下了根。

  “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。”

  “壮士五湖来,浩浩慨而慷。君有万夫勇,莫负好时光。”从一身戎装到军垦战士,第一代兵团人来自天南海北。子孙绵延,在他们之后,无数人把兵团当成了自己的籍贯和故乡。

  兵二代们接过了父母肩上的担子,但有些痛,却被父母永远埋在心底。

  入疆之初条件艰苦,工作繁重,女兵们大都生养了好几个孩子,却并非个个都能顺利长大。“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”,采访中,这是许多女兵反复提及的一句话。

  宫翠英的大儿子已年近六十,但因为儿时患脑膜炎落下后遗症,一辈子痴痴傻傻,至今需要她照顾。事情发生在1959年,宫翠英在建筑队工作,夫妻俩将不满两岁的大儿子寄放在托儿所,忙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看一回孩子。期间,孩子生病发烧,等两口子忙完工作去接孩子,病情已经耽搁了。“送到医院就报了病危,医生说,你这个娃娃不行了。”宫翠英抹一把眼泪,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。

  让宫翠英没有想到的是,十几年后,悲剧再次降临到她的头上。1973年春耕时节,9岁的小儿子拉肚子,她和丈夫忙着工作没当回事。结果耽搁了病情,再加上医疗条件差,孩子最终没能保住。

  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谢桂香身上。谢桂香一共生养过5胎,头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,双双寄放在托儿所照顾。孩子生病拉肚子,两口子忙得顾不上管,终于把小病拖成了大病,三天时间,她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。直到生下老三,谢桂香才从这次打击中缓过来。

  “人活一世,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。”宫翠英她们不仅继承了山东女子的能干,还有坚强与无私。战争年代,无数“沂蒙红嫂”送子参军,送夫支前,舍生忘死营救八路军伤员,为最终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和平时期,山东女兵们将这红色基因带到了茫茫戈壁,她们忍受了极度艰苦的生活条件,忍受了思乡、丧子的巨大痛苦,依然义无反顾,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斗一生。

  谁能说这不是一场伟大的、可歌可泣的战争呢?

  “献了青春献终身,献了终身献子孙”

  行走在兵团第十二师,工厂林立,商业繁荣,大型机械在万顷农田里欢快地轰鸣,不知名的鸟儿在整洁的居民小区里歌唱……这是兵团的一个缩影,如今,兵团的各个师团早已遍布天山南北,根基稳固,繁荣兴旺。屯垦戍边六十余载,女兵们用青春、用一生做嫁妆,把荒漠变成了花园,变成了故乡。

  在新疆兵团第八师石河子市的军垦博物馆,一件件文物、老照片,再现了我军进驻新疆、屯垦戍边、艰苦创业的整个历程。在“军垦第一连”,至今还能看到第一代军垦人住的地窝子。2017年初从山东来到兵团第十二师的援疆医生刘攀,用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”形容参观时的感受,“太苦了,实在太苦了!看看今天的兵团,真不敢相信是怎么建设起来的。”这个一向坚强的年轻小伙子噙着泪水告诉记者,每一个来到新疆的人,都应该去军垦博物馆看一看,听一听兵团的故事。

  “献了青春献终身,献了终身献子孙。”这是谢桂香常挂嘴边的顺口溜,也是一代山东女兵、一代兵团人的真实写照。跨越一个世纪,当年的窈窕淑女,如今都成了八九十岁的老奶奶,许多人已与世长辞,埋骨边疆。但是,屯垦戍边的火种已经在这片热土上生根、发芽,她们养育的第二代、第三代,如今已成为建设兵团、保卫边疆的中坚力量。

  2007年,綦珍香老人由女儿陪着,回了一趟山东平度老家。几年后,她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:老家变化太大了,村里成了城市,只看见一座座工厂,宽宽的马路,忙碌的人群。家乡的老人大都不在了,就剩一些晚辈,他们过得很好,想让我留在老家安度晚年,可我已经不习惯老家的气候了。人在老家,我却想念新疆,新疆有我的孩子和孙子,有和我一起工作的老哥哥、老姐姐们。那些已经离世的,都埋在我们工作过的这块土地上。我将来也会和他们一样,化成一捧土,陪伴着新疆,守卫着边疆。

  鲁迅先生说,“我们从古以来,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……”两万山东女兵扎根边疆,戈壁风沙吹不散她们的坚毅,时间长河也无法湮没她们的光芒。这是齐鲁的精魂,是兵团的根基,是中国的脊梁。(大众网记者 樊思思 亓翔)

初审编辑:曹亮

责任编辑:宫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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